
【齊魯·情】難忘的,幸福時光(散文)
一縷黃昏的霞光,把我的思緒拉回到母校,絲絲幸福的感覺開始在心底融化,蔓延……
母校,一個多么溫暖、親切的名字,讓我深深依戀、難忘。多少個夜晚,她會不知不覺走進我的夢里
小學升三年級時,我們搬到一個新校址,位于村邊的一個廢棄養(yǎng)豬場。僅有兩個年級的新校址,就是魂牽夢縈的母校。她坐北朝南,西面是村里的飲水池,南面是一片柳樹林,東面是一條貫通邯鄲和長治的鐵路。
水池沒有圍欄,怕出事故,李丙南老師禁止學生從池岸上走,并且讓同學們互相監(jiān)督,舉報!猶如一口大鐵鍋的水池,叫“大圓池”。池中央屹立著一根水泥桿,水泥桿就像東海龍王的定海神針,靜靜守護著一池清水的安寧。每逢水庫放水,池喝得飽飽。碧綠的池水,像絲綢一樣柔和。微風吹過,滿盈盈的池水就會掀起一陣陣漣漪,恰似東倒西歪醉漢。這時的大圓池,是我們兒時心目中的湖泊和大海,是那樣煙波浩渺。假如再有一葉扁舟,那會是多么詩意的畫面。
池里有水庫放出的魚苗,瘦瘦長長日子,池里便有了魚,引來許多垂釣之人。三姑父就是其中一個釣魚者,在奶奶那里,我便嘗過三姑父送來做好的魚。從那時起,才知道如何抿著嘴吃魚、吐刺兒。如今回憶起來,那滑嫩鮮香的魚味仍然使人陶醉。
母校南面的柳樹林,是我們課間休息時的玩耍樂園。最美人間四月天,桃花細雨潤綿綿。我們戴著柳條編織的帽子,學著電影里戰(zhàn)士樣子,在樹林的草叢中匍匐前進、沖鋒、廝殺。這多是男孩子的戰(zhàn)事;女孩子們,撇些嫩綠的柳枝,持小刀環(huán)樹枝劃兩道兒。雙手搓動,然后小心翼翼,完完整整蛻下枝條外皮。在一端輕輕削掉綠皮,笛子做成。含進嘴里就能吹出的優(yōu)美笛聲,和著笛聲,女孩子翩翩起舞,放聲歌唱。播撒下了音樂的種子,萌發(fā)了兒時的音樂夢想。
校園和柳樹林之間,有一片空地,被村民碾成場。在場光地盡的日子,場就是我們的操場。男同學打石碗兒、扳三角;女同學踢毽、跳繩、丟沙包。那時住在母校旁邊有一個叫曉勇的孩子,常抱著籃球來玩。我們玩起球來,就沒有了他玩耍的機會。曉勇便哭著回家,叫來姑姑與我們理論。一番爭吵,姑姑邊走邊說,不讓他再來這里玩球。小孩子家家的那能記得,過不了幾天,曉勇又抱著球和我們玩起來了。那時的籃球,我們是第一次見,根本不知道怎樣玩。也不知道運球、跨步投籃等等,只是傳來傳去,你奪我搶瞎玩。少年時代的歡聲笑語,徜徉在母校的天空……
“鐺鐺、鐺鐺”,掛在校園大門里一棵槐樹上的鐵軌響起,我們走進教室上課。課桌是長長木板,一排有七八個人。既教語文,又教數(shù)學的李老師,走上講臺。李老師:“打開語文書,我們今天學習《桂林山水》,我念一句,你們念一句。”
“ 人們都說:‘桂林山水甲天下’。我們乘著木船蕩漾在麗江上,來觀賞桂林的山水……”
李老師在教室里踱著方步,一句一句領著我們朗讀。朗朗的讀書聲,穿過窗戶,飛出校園。
當李老師走到同學趙新平旁邊,瞄到他竟然趴在課桌上睡著了。一支教鞭打在頭上,趙新平激靈站起來,胡亂捧起數(shù)學課本跟著大家念起來。
秋去冬來,燕雀南飛。教室的窗戶欞上便糊一層稍微透明的麻頭紙;門上再掛一個棉門簾;講臺上生一盤煤火。這就是我們冬天的取暖設施。倒沒記得爐火多暖和,只記得生火時,被煙嗆得狼狽不堪的情景。
晚自習,停電時常發(fā)生,我們便點著自制的煤油燈。煤油燈制作也簡單。墨水瓶口兒,蓋一個鐵片,鐵片中央打個孔,孔里穿過一根棉花搓的燈焾,瓶里倒入煤油即可。微弱的燈光,映紅了一張張求知的稚嫩臉龐。
冬天里晝短夜長,上早、晚自習,叫我結(jié)伴而行的趙永平,每天準時叫開我家的門。從火洞里拿兩個紅薯,一人一個吃著紅薯上學去了。鄉(xiāng)村的早、晚,除了幾聲犬吠,四周寂靜無聲。寒冷的月光下,,一對瘦小的身影行走鄉(xiāng)村的小路上。
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兒永平,在婚后兩年多,死于一場突如而來車禍。撇下妻子和九個月大的兒子而去。他是同學當中最早走的一個,青年喪命,令人傷痛、惋惜。時光荏苒,現(xiàn)在他的兒子也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天真的年齡,我們也干過荒誕不經(jīng)的事情。一個冬日的夜晚,不知是保平還是春祥,提出晚上喝酒。海書從奶奶的瓦罐里偷來幾個雞蛋;書強從家里偷來一點兒油;新立從家偷來一瓶酒,到永勝家里拼鍋。因為永勝父母那晚沒在家,同學幾個就著炒雞蛋、喝著小酒,瘋狂歡度了一夜。幾天后,我們才得知書強,瞎燈歇火之下拿來的是煤油,點燈的煤油,根本就不是食用油。
曾記得我和寧武同學參加過一次全縣小學生成績競賽,我語文,他數(shù)學。在語文考卷里有道閱讀理解題,好像是說黃河堤壩,在國民政府統(tǒng)治時期,經(jīng)常潰壩,給沿岸群眾帶來災難。蔣介石及其政府遺臭萬年。新中國建立以后,黨和政府治理江河湖泊,沿岸群眾不再受災受難。其中要用“遺”和“遣”,填寫成語的考試題。由于見識短淺,也沒見過成語詞典,便填寫“實現(xiàn)遺愿”和“調(diào)兵遣將”。走出考場,見到寧武便著急請問。寧武張口邊說:“遺臭萬年”我在漢語成語小詞典上查到過。直到那時,我才知道除了《新華字典》,還有《新華漢語成語小詞典》的工具書。
競賽成績揭曉,我們的成績在全縣排23名,不算理想。老師鼓勵我們:“努力學習,爭取下一次考試,砍掉2和3!”我也在因為沒有答對“遺臭萬年”而自責,更為辜負老師和學校的希望而愧疚!
那些曾有過的青蔥美好,終究成了遙遠的的想念?;貞?,只是一段段回不去的記憶,曾經(jīng)的天真笑顏,隨著歲月恬淡地走遠。原來再甜蜜的糖果,也早已不是那年的味道,記憶沒變,我們卻變了。昨天的昨天,似云煙過往,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我們都已不是兒時的模樣。
母校,我成長的地方,你讓我懷念。你的每一個角落讓我魂牽夢縈,每當想起母校樁樁件件過往的時候,我心間就會彌漫著濃濃的幸福。
佳作欣賞學習,為作者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