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派】福壽豬(傳奇故事)
狐仙出洞,變成一個女記者各處游逛。
一天,在大路上走,見到路旁有一座新墳,墳上插著“引魂幡”,墳前豎著一塊墓碑。
一個約40歲的婦女戴著白孝帽,腰上系著一條麻繩,正在墳前哭。
狐仙一走近,那婦女馬上放聲大哭道:“我的豬爹呀,我對你作了孽呀!把你打死了!……”
狐仙聽那婦女哭得古怪,就走到那婦女跟前問道:“大姐,你在哭什么人?”
那婦女回答:“我在哭我的豬爹爹?!闭f著,又不停地高聲大哭:“我的豬爹呀!……”
狐仙說:“為什么是豬爹?你快說說是怎么回事?”
那婦女止住哭,打量著她倆,說:“大妹子,你快走吧!別招禍。我的事情你們管不了呀?!?br />
狐仙說:“天下沒有我管不了的事情!你快說,是什么事?”
那婦女李大了眼睛問:“你……是?”
狐仙說:“我是從京城來的,什么事情我都能管!”
那婦女一下子抱住了狐仙,放聲大哭,道:“好妹子,你可給我做主??!”于是,她哭訴了事情的原委。
這個婦女名叫朱桂蘭,丈夫在外打工,自己和一個女兒在家過日子。
今年年3月3日,有一頭豬跑進她家的菜園子吃菜,她用木棍把豬打跑了。
一會兒,一個鄉(xiāng)丁來喊她,讓她到鄉(xiāng)公所(鄉(xiāng)長辦公的地方)去,鄉(xiāng)長找她有事情。
朱桂蘭來到鄉(xiāng)公所,鄉(xiāng)長蘇海怒氣沖沖地問她:“你為什么打死了我的豬?”
朱桂蘭說:“沒有的事?。∥抑皇前岩活^鉆進我家菜園子的豬趕跑了啊?!?br />
蘇海暴跳如雷,喝道:“你還狡辯?把死豬抬來讓她看看!”
只見兩個鄉(xiāng)丁抬來一頭死豬,放在朱桂蘭面前。
其實,這頭死豬是病死的,根本不是朱桂蘭打過的那頭豬。在鄉(xiāng)長蘇海的淫威面前,朱桂蘭有口難辯。
蘇海說:“這頭豬是我養(yǎng)的‘福壽豬‘,是保我福壽綿長的。今天被你打死,破損了我的福壽。你該當(dāng)何罪!”
朱桂蘭一聽,嚇得面如土色,咕咚一聲跪在地上,給鄉(xiāng)長叩頭求饒。
蘇海惡狠狠地問道:“你是想官了,還是私了?”
朱桂蘭哆嗦著問:“官了怎么樣?私了怎么樣?”
蘇海說:“官了,就是把你送到縣衙門,以惡意損害鄉(xiāng)長的福壽、謀害鄉(xiāng)長定罪;這私了,第一,要用你家的菜園子賠償我的損失;第二,要隆重發(fā)喪我的‘福壽豬‘。”
朱桂蘭無奈,權(quán)衡再三,哭著說:“我愿意私了?!?br />
蘇海當(dāng)即宣布了發(fā)喪“福壽豬”的標(biāo)準(zhǔn):
1,要做一付棺材和一丈二尺高的墓碑,上寫“豬爹爹之墓”,和“女兒朱桂蘭立”,再寫上年月日;
2,要請和尚念經(jīng)做道場;
3,要請一班吹鼓手,給死豬開吊三天;
4、要八大金剛送豬上山(即八人抬棺送葬);
5,朱桂蘭要披麻戴孝抱靈,邊走邊哭:“我的豬爹,我對你作了孽,把你打死了,我要還你來世帳?!?br />
6,豬墳要埋一人多高;
7,朱桂蘭要送煙火(燒紙錢香燭)三天,送一次哭一次;
8,朱桂蘭要搭棚守靈,守一個月。
9,守靈期間見到人來,朱桂蘭就要大聲哭豬親爹,要哭的特別傷心。
朱桂蘭用5畝地作抵押,從鄉(xiāng)長蘇海手里借了錢,按照蘇海的要求,隆重發(fā)喪了“福壽豬”。
……
朱桂蘭訴說罷被逼給豬守靈的原委之后,又哭著說:“這個惡霸還要強奸我16歲的女兒,說只要我女兒讓他睡,就饒了我。我趕緊讓女兒連夜跑到外鄉(xiāng)的二姨家避難。”
狐仙聽罷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還了得!簡直是活閻王!讓這樣的人當(dāng)鄉(xiāng)長,老百姓怎么活!”
二
讓狐仙說對了,這個鄉(xiāng)長蘇海,外號就叫“活閻王”。
蘇海小時候家貧,無隔日之糧,他自小給人幫工打下手,混口飯吃,十幾歲上就和一幫潑皮混成了小鎮(zhèn)上的“鬧街虎”。
蘇海從小就有一身的潑皮勁,一懶二饞三好色。外面幫工,吃在人前,干在人后,十六、七歲,就沒少調(diào)戲大姑娘小媳婦的。
后來在一家富戶幫工,竟然調(diào)戲人家才十幾歲的小姑娘。被打了一頓,攆了出來。
從此以后,沒哪家人敢請他幫工了。
17歲時,蘇海實在混不下去了,有一起混過的潑皮約他去闖碼頭。
后來,他竟然自賣壯丁,去當(dāng)兵。
把賣壯丁的錢花光了,他就開小差,偷偷跑回來。
他不愿種田,也沒人敢請他做工。他一心想混口輕松飯吃,就在鄉(xiāng)公所當(dāng)了鄉(xiāng)丁。
還是懶、饞、色的老毛病,只干了20天就把他趕回家。
他一身流氣加匪氣,吊兒浪當(dāng),吃喝嫖賭樣樣都來,調(diào)戲良家婦女,惹事生非,鄉(xiāng)長、保長見了他都頭痛。
后來,他在縣里的錢糧處當(dāng)了催糧員,背著槍叼著煙下鄉(xiāng)催糧征稅,橫行鄉(xiāng)里。
他催糧征稅有幾招殺手锏:惡罵、毒打、捆綁。
他到處吼叫:“自古以來種田的交皇糧天經(jīng)地義,哪個敢抗糧不交的,現(xiàn)在就跟老子站出來好好斗斗狠!看我敢不敢叫槍子從你腦殼里過!”
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見了蘇海都害怕。他所到之處,催糧征稅都很順利,成績不凡。
因此,蘇海博得了“工作能力強”的好名聲,被提拔當(dāng)上了鄉(xiāng)長,主管治安和征糧收稅。
三
他到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強力壯、“斗爭性強”的十幾個鄉(xiāng)丁組成“治安征糧隊”,專門負(fù)責(zé)征糧收稅捆人打人。
蘇海征糧,不管百姓的死活。有一年天大旱,城隍歉收。就是把全部糧食收上來,還不夠完成征糧任務(wù)的數(shù)。
蘇海命令他的“治安征糧隊”,要“不惜動用一切手段,把農(nóng)民家里的糧食搞出來!”
于是,“治安征糧隊”荷槍實彈,挨家挨戶搜查糧食。查出糧食,不僅當(dāng)場沒收,而且還要毆打、懲罰戶主全家。
對“不老實”的農(nóng)民,使用了拳打腳踢,罰跪,揪頭發(fā),扇耳光,捆綁,吊打,人撞人,火燒,刀砍等幾十種刑罰!
村村查、戶戶搜,一戶不漏,有的戶被搜多達(dá)4次。他們兇神惡煞地對農(nóng)民吼叫: “什么是你的?只有一嘴牙是你的!”
在搜查中,他們手持鐵棍,到處翻箱倒柜,東搗西戳。把炕和鍋臺都拆掉,看看里面是否藏著糧食。
人是要吃糧食的,不然全都會餓死。一些保長也著了慌,請?zhí)K海高抬貴手,給百姓留點口糧。
蘇?;卮鹫f:“應(yīng)該交的皇糧一點也不能少。至于百姓的口糧嗎,可以從打草谷中挖掘潛力,再補充些野菜,熬到明年夏收就好了?!?br />
所謂“打草谷”,就是從脫過谷粒的稻草中復(fù)打殘剩谷子。
蘇海的征糧任務(wù)超額完成,縣長表揚蘇?!案掖蚋移吹木瘛?。
征糧任務(wù)超額完成了,老百姓家里斷糧了。
農(nóng)民們只好到處挖野菜吃。冬天找不到野菜,人們就上山剝樹皮。
過春節(jié)前,蘇海大發(fā)慈悲:發(fā)給了農(nóng)民一些糠殼。
家家戶戶把糠殼磨了,做成糠耙耙,再摻上野菜,就算是過了一個年。
老百姓吃豬草、糠殼、樹皮、觀音土等等。吃下去拉不出來,只好叫人用樹枝從屁眼里往外掏。
好多老百姓被活活餓死。
百姓斷糧,而蘇海卻花天酒地,雞鴨魚肉蛋,炸炒蒸煮燉,想吃啥就吃啥。
四
一天晚上,蘇海去一個村里辦事。有人揭發(fā)保長尹治富有搞女人問題。
蘇海一聽說搞女人,勁頭就上來了。
他派他的“治安征糧隊”隊員把保長尹治富叫到保公所,拍桌打椅破口大罵,叫尹治富交待搞女人的問題,審他搞了幾個女人,是不是“沒開苞”的,搞了幾次,怎么搞的。
尹治富細(xì)節(jié)沒交待清楚,蘇海上來就是幾個耳光,說他“不老實”。
一會兒,蘇海又派人把女方抓來。一陣威嚇,那姑娘嚇得尿了褲子,哭個不休。
蘇海吩咐說:“你不要怕,自古只有男奸女,沒有女奸男的。你只要當(dāng)大家的面講清楚,他是怎么脫你的褲子的,又是怎么搞你的,一次搞好久?講清楚了你就走,就沒你的事了?!?br />
尹治富被斗得痛哭流涕,連聲認(rèn)錯。
蘇海拍桌大罵:“你個狗日的,狼心狗肺的東西,吃的人飯拉的狗屎,穿的人衣,披的畜牲皮!”
一直連打帶斗鬧到半夜,蘇海覺得還不過癮,說是明天接著再來。又要尹治富第二天交保證書。
尹治富嚇得要死,回家當(dāng)晚,在茅房上吊自殺身亡。
蘇海斗人家的男女作風(fēng)問題,道貌岸然,而他則實實在在是個衣冠禽獸。
蘇海清搞女人,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在他的統(tǒng)治下,搞的是封建皇帝的那一套治民術(shù),君要臣死,不得不死?;实廴龑m六院七十二妃子還有個數(shù),他則更狠,是凡鄉(xiāng)里他看上的女人,全是他老婆。
最令人切齒的,是蘇海搞“初夜權(quán)”,人家結(jié)婚他先入洞房!
初夜權(quán)是中世紀(jì)歐洲封建領(lǐng)主對農(nóng)奴享有的特殊權(quán)力,在中國歷史上,極少見到此類記載。
誰家要嫁女兒或者娶媳婦,只要那姑娘長得還可以,蘇海去了,他總是會有一些“表示”,送點錢,送點糧,說上幾句好話,然后叫她去他的辦公室,弄些好酒好菜,把女的灌醉了,晚上他先睡一盤。
女方幾年來哪里吃過這么好的東西?睡覺就睡覺吧,反正都餓麻木了,也不在乎。
男方也不好和他鬧,鄉(xiāng)長睡了你的女人,那是看得起你,他會有數(shù)的,一定會關(guān)照你的。
只要姑娘長得好,反正蘇海總是有辦法把她先睡了。
有一次,蘇海把一個姑娘搞了一晚上,第二天還到姑娘家里去冷嘲熱諷,說是昨天晚上吃了一回“下腳水”,倒了大霉了。他送的一袋米,就當(dāng)是喂豬的下腳料算了。說完揚長而去。
原來那姑娘已經(jīng)被她村的保長奸污過了。
蘇海從當(dāng)催糧員到當(dāng)鄉(xiāng)長的幾年間,奸污了83個婦女,37個少女,最小的才14歲。
他還有個半夜“喝花酒”的愛好,經(jīng)常在晚上叫廚師炒幾個菜,私下分別叫來他定好的幾個十幾歲的少女,陪他飲酒作樂。吃飽喝足,再陪他上床。
蘇海說他“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喝兩口。”
農(nóng)民餓得九死一生,蘇海喝得昏天黑地。
百姓說:“蘇鄉(xiāng)長吃飽喝足了,不是搞女人,就是打人玩!”
蘇海就是這樣一個惡霸!
五
惡有惡報。蘇海逼迫朱桂蘭給豬戴孝守靈,被狐仙看見,狐仙決計懲罰這個惡霸。
狐仙聽說這個惡霸要強奸朱桂蘭的女兒,就對朱桂蘭說:“咱們先到你家去,看我怎樣懲罰蘇海這個‘活閻王’,給你出氣!給老百姓出氣!”
她們來到朱桂蘭家,沒有人。朱桂蘭說,她丈夫在外打工,公婆都得水腫病,今春死了。她的兩個小兒子也餓死了。說罷又哭。
狐仙對朱桂蘭說:“今天晚上你去請?zhí)K海,就說你女兒在家里等他。等他來了,看我咋收拾他!”
晚上,朱桂蘭去請?zhí)K海。狐仙施展法術(shù),隱去身形,等待蘇海的到來。
蘇海手里提著一袋米,歡天喜地的到來。進屋就問:“姑娘在哪里?”
朱桂蘭說:“在里屋。”
蘇海急忙走進里屋,在微弱的燈光下,見一個漂亮的姑娘害羞地閉著眼,躺在床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他欲火升騰,伸手就往被里摸那姑娘,感覺溫潤柔軟滑膩。一股酥麻的電流立即傳遍他的全身,丹田灼熱,“那個東西”騰地硬挺起來。
他迅速脫掉衣服,一邊口里叫著“小美人!小寶貝!”,一邊鉆進被子,緊緊地?fù)ё∧枪媚锞陀H嘴,下面“那個東西”就在絨毛中沖刺。
待到?jīng)_刺進去的一瞬間,他感到一陣劇痛。
再看時,哪里有什么姑娘,他緊緊摟住的是剝光了樹皮的一米五六的一段木頭,他的“那個東西”已經(jīng)深深地插在木頭里,急忙往外抽時,哪里抽得動!
不抽動,“那個東西”疼痛還能忍受,一抽動,“那個東西”就像被刀割似的疼痛難忍!
蘇海又羞又急又氣,大罵道:“你搞的什么鬼把戲?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邊罵邊要起來。
可是,那段沉重的木頭緊緊和他連著,他只能抱著那段木頭站起來。抱的松些,“那個東西”就被木頭拉得巨疼。
這時,狐仙現(xiàn)出身形,走了進來,嘲笑道:“蘇鄉(xiāng)長摟著木頭在變什么把戲?”
蘇海急忙道:“你們快去找木匠來救我!我有重賞!”
狐仙笑道:“我把你送到木匠那里去吧!”
說著,就對著蘇海吹一口氣,喝聲“起!”。
只見平地刮起一個旋風(fēng),把蘇海和木頭裹起來,飄了出去,一直飄到鄉(xiāng)政府所在地的集市上,才跌落下來。
集市上的人見一個光著屁股的人摟著一段木頭從天上飄下來,都大吃一驚!
眾人定睛看時:哎呀!這光著屁股摟著木頭的人不正是蘇鄉(xiāng)長么!
一個鄉(xiāng)丁看見了,驚疑地問:“蘇鄉(xiāng)長,這是怎么回事?你在練什么氣功?”
蘇海急急說:“快!快去喊木匠!”
那個鄉(xiāng)丁答應(yīng)一聲,就去找木匠。
這時眾人才看清楚:蘇鄉(xiāng)長的“那個東西”原來深深地插在木頭里。人們不禁哈哈地笑起來。
有個人嘻嘻哈哈地說:“快來看,蘇鄉(xiāng)長在練‘剛強不倒’功哩!嘻嘻!”
還有個人說:“蘇鄉(xiāng)長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久經(jīng)沙場磨煉出來的,這么硬的木頭也能插進去!”
人們又是一陣哄笑。
蘇海聽了,又羞又氣,但也無可如何,只能摟著木頭站在那里等著木匠。
鄉(xiāng)丁領(lǐng)著一個木匠來了。木匠一看直“作牙花子(發(fā)愁)”,說:“蘇鄉(xiāng)長,我用斧子劈開木頭試試,你可要忍住疼啊!”
蘇海說:“快劈吧!”
木匠拿起斧頭一劈,蘇海疼得就像殺豬般叫起來。
木匠急忙住了手??茨悄绢^時,只有淺淺的一道痕跡。
木匠大吃一驚:“咦?這是什么木頭?這么硬?”
他又用鋸試試,鋸不動。木匠說:“這木頭太硬,得用鋼鋸。去喊電工用鋼鋸吧?!?br />
電工拿著鋼鋸來了,還是鋸不動。這時,來看熱鬧的人多了,整個集市都轟動起來。
電工說:“蘇鄉(xiāng)長,我看你先回家,我再想想辦法?!?br />
蘇海也只好點頭答應(yīng),被幾個鄉(xiāng)丁攙扶著,摟著木頭回到家里。
蘇海“奸淫木頭事件”很快傳到了縣里。
縣里來人調(diào)查,朱桂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縣里來調(diào)查的官吏找“女記者”,人已不見,只留下一張信箋,上寫著:“蘇海橫行鄉(xiāng)里,作惡多端,死有余辜!逮捕蘇犯之日,就是木頭脫落之時?!?br />
民怨沸騰,鄉(xiāng)里的百姓紛紛向縣調(diào)查組告狀,控訴蘇海的罪惡,稱蘇是“活閻王”、“土皇帝”。
調(diào)查組向縣長報告了調(diào)查情況。
縣長大怒,立即撤掉了蘇海的鄉(xiāng)長職務(wù),抓進拘留所。
這時,巡撫發(fā)下指示:要各個府、縣嚴(yán)厲打擊腐敗,嚴(yán)懲貪官酷吏。
于是,蘇海案成為典型,層層上報。巡撫最后定案: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