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籬】久違的夢境(散文)
很久以前,不是一個傳奇故事的敘述,而是一種無形的鎖鏈把自己捆綁。曾經(jīng)很久,心田如此干涸;曾經(jīng)很久,總想登高望遠(yuǎn),卻唯恐高處不勝寒;曾經(jīng)很久,想過逃避,然而,心底總有個聲音在吶喊:逃避不是勇士!
我好像作繭自縛,我感到了窒息。盡管我想努力沖出來,換也給嶄新的自我,我卻是那么的無能為力。
終于在某個夜晚,終于在那個一瞬間,我像在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墻中找到一條縫隙,在那條縫隙的深處,我得到了一個與現(xiàn)實相仿的夢。那刻,我就像一個絕處逢生的逃難者欣喜若狂!我的心如激流般奔涌,又如失控的賽車難以駕馭。
在夢中,我又成了一位打工者,沒有富有者的壓力,沒有貧窮者的煩惱。我是勞動者,以自己的能力,爭取了一個位置。我的夢讓我感到滿足。
在那片離我出生地不遠(yuǎn)的地方,在那片靠近河的地方,在那片平坦開闊的地方,長出了數(shù)間廠房。沒有滾滾的濃煙,沒有轟鳴的機械聲。廠區(qū)的人們在低碳環(huán)保的天空下悄然無聲地工作、生活著。
我用美好的夢,開辟了一片具有現(xiàn)代氣息的天地,造就了我的工廠。
正當(dāng)女老板用笑容埋怨個別員工進(jìn)廠沒幾天就想走時,我則許諾最低也要干上一年,甚至更久。女老板的臉上頓時堆滿了陽光,作為嘉獎,送給我一顆青菜。走過另一間辦公室,一位藍(lán)領(lǐng)美女雖然身著職業(yè)裝,但臉上鑲嵌的不是職業(yè)的笑容,而是蕩漾著珍珠般的笑意,似乎與我有著前世的緣分,突然感到心中一陣慌亂。從那笑容里,我好像讀懂了我們之間早有了某種無需用語言表達(dá)的默契。她示意我從她辦公桌前整齊擺好的一排青菜上取走任一顆屬于我的青菜。這些青菜鮮嫩欲滴,像吸盡了所有的陽光和雨露,同時又緊緊吸引著我饑渴的目光。
為什么是一顆青菜,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我始終無解。
懷揣著青菜走出來,不用仰視也能感覺到天空潔凈如洗,不遠(yuǎn)處的山高嶂疊。放眼廠區(qū),一排排風(fēng)景樹和一片片恣意生長的菜園、果園、花園,像正迎接我的到來。和風(fēng)徐吹,小鳥輕啼,生意盎然,生機無限,激動和感動因此油然而生:下班或休息時,在這片凈土,在這片夢寐以求的心靈之地,我早該為自己種一棵樹或哪怕一顆青菜——
從夢里拾起一粒種子
把它種在心里
發(fā)芽的不是一顆
而是漫山遍野的綠意
為了忘卻現(xiàn)實的艱辛
為了裝點相遇的夢境
一直情感的遇見,不在華堂麗舍,我知道,我的要求并不高,我不愛那種別人輕蔑的虛榮,我想老老實實地獲得我的愛情,我的一切。
潛意識里,我自始至終好像知道自己在做夢,但一度不愿醒來,想在那清晰又清新,整潔又舒適,簡單又真實且?guī)в袔追痔飯@情趣的夢境中重拾一份美好的情懷,失而復(fù)得的情懷,久違了的情懷?,F(xiàn)實中,總想擁有一場激昂的人生,可事實上,并不能事事順意。適時的夢,恰好折射另一種啟迪:人生,無需常常仰視高山峻嶺,其實有時平視眼前的一切,風(fēng)景反而更美。
在人們心中,夢境都被拉到極遠(yuǎn),一個陌生而瑰麗的地方,可我的夢,為何那么切近,就連人物都是那么普通,我明白了,我熱愛生活,生活反饋在夢境里,就是生活的第二現(xiàn)場。?
夢醒來,我要面對的是我普通的親人,我要做的是購買油鹽醬醋茶,還有每日到街市上溜達(dá)一趟,選購一些蔬菜。
現(xiàn)實,總想鎖住我們,我們以為現(xiàn)實可能很糟糕,其實,是沒有找到生活的方向。堅定好好生活的信念,把自己的淺淺的夢化為真實,就是最好的夢。
不是在生活中沒有出路,而是我沒有懂得真實的生活。夢境并不虛幻,反而就像給生活做了一次精致的演出,我覺得我是在提煉生活。
生活是精彩的,只是我們的思想還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