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靜】慵懶教師的靈作苦旅(散文)
太多的熟人見到我,老是提相同的問題:你真好,天天寫作,可以從事自己的愛好。每每此時,我總是搖頭:你不知道,其實我并不喜歡寫作。
是的,懶惰是人的本性,誰又能逃得開本性的魔爪?自從回到教師崗位,人越發(fā)慵懶。去年,時間較為空閑,一天釘在椅子上,根本不挪窩,寫完一篇再寫一篇,每篇兩千多字。從早到晚,瘋狂的時候,一天寫四篇,累得腰酸背痛,頭暈眼花,眼淚根本擦不完。
現(xiàn)在,寫作的篇數(shù)越來越少,字數(shù)越來越少。4月23日,滴滴答答的雨,被太陽撥開云霧,萬道金光漫過云隙,春天的氣息越發(fā)濃郁,地上的花朵嬌艷欲滴。我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倒了一杯茶,熱氣騰騰中,手懶得提起。
最近兩個月,一直作為“臨時工”,代六(1)班語文。本學期回到學校,給我安排的課程為科學,每周14節(jié)課,下午全滿。同事都跟我開玩笑:“小單啊,你這是成為‘科學家’!”我哈哈一笑,科學這門學科,純屬陌生,壓根屬于一個新領(lǐng)域。沒想到,教了不過三天,教導(dǎo)處跟我商量,讓我暫代六(1)班語文,我沒有意見。
就這樣,我捧起語文書,再次闖入語文的世界。很快,這兩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眼看著到了最后一天,我上完第一、二節(jié)課,回到辦公室。學生交來數(shù)篇作文。頭天放學前,我跟學生講,回家后愿意寫的,自己寫篇文章,只要不抄,不論題目;不想寫的,悉聽尊便。
沒想到,一大早,不少學生交來,數(shù)數(shù)近十篇。不想寫作,那就看看學生的作文吧!哪怕是“臨時工”,也站好最后一班崗。
看了看,文章確實不錯,袁涵煜、戴辰平、方慶渝、江玄銳都寫了我,表達了對我的依依不舍。人總是這樣,相聚時不懂得珍惜,一旦離別,傷感的情緒就襲卷全身。袁涵煜、戴辰平的文章寫得特別好,光字數(shù)達到千字之多,涉及的事情極為真實,還懂得運用“寓情于景、具體事例”等多種方式,來表達情感。他們的語言生動,還夾著幽默感,令人眼前一亮。本想著,要不發(fā)給公眾號里,但還是算了,畢竟主人公為“我”本人,有點自吹自擂意思,免得眾人哂笑。
汪超群的《院墻外的天空》過渡自然,中心明確,短句偏多,語言很有氣勢;趙海翔的文章富有想象力,對語言具備極強的把握力,如“這個王國已經(jīng)快變成亡國啦”,就運用了諧音的技巧,很有創(chuàng)意……我輸入電腦,發(fā)表在公眾號內(nèi),讓大家一睹為快。
還有胡澤霖同學,坐在最前,寫了一篇《愉快的假期》,文章直奔主題,點出時間與地點,中間通過“以為食物要錢”“回想科幻電影”“與陌生哥哥玩?!比拢圩 叭ぁ弊?,結(jié)尾呼應(yīng)開頭,結(jié)構(gòu)完整。我看了之后,難免瞪大眼睛,像文中所說“驚得目瞪口呆”,略微修改后發(fā)表
雖然最后一天,但我依然固執(zhí)地站崗,彼此緣分一場,盡己所能幫助他們,激發(fā)他們最大的興趣,在學習上助力一把,或許有用!
忙完,人有些犯困。每天晚上,睡得較晚,妻子下班要十點多鐘,草草洗漱,往往十一點;早晨五點半左右,我早早地醒來,睜開眼睛看看手機,再瞇了十分鐘,爬起床鍛煉身體……這一早一晚,就造成白天的筋疲力盡,人糊涂,不愿動,更不想寫作。
只是,我這個人有點執(zhí)念,不寫一篇文章,就有些睡不著。其實,這些天一直在構(gòu)思一篇小說,以老師為主人公,運用設(shè)置懸念的方式,謳歌老師的無私奉獻,借此表達對老師的崇敬之情。
雖然大體的結(jié)構(gòu)在心中,但奈何不愿意動筆。寫這篇的文章,雖然有現(xiàn)實為基礎(chǔ),但依然有不少難度,畢竟不能貼于生活,跟散文有一定區(qū)分。小說終究需要虛構(gòu),考慮情節(jié)的跌宕起伏,太陽穴突突直跳。
坐得有些累,站起來,下樓去趟衛(wèi)生間。坐下臺階時,我告訴自己,要不隨便寫,先湊夠兩千字,至于好壞無所謂,等修改時再作定奪。
這么一想,我像是找到了一點動力,不管好壞,亂寫一通,濫竽充數(shù)一篇,應(yīng)該不算難度,但是屁股一沾上凳子,腦袋又變成一團糨糊,思緒像被揉皺的廢紙,根本寫不出一個字。
要不,還是寫散文,將自己“不想寫作”的想法陳述出來!不想著寫得多好,生活中經(jīng)歷哪些事情,就寫哪些事情,完全貼近生活,不帶任何虛構(gòu),不需要藝術(shù)化,或許這樣的文字才對我的胃口。雖然這樣的文章,并不能提高多少寫作技巧,但又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我不想成為偉大的作家,只是近水樓臺,因為教語文的關(guān)系,想著寫點“下水文”,提高寫作技巧,更好地給學生示范,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只要這個目標能夠達到,就已經(jīng)足夠!
我喝干杯子里最后一滴水,再重新沏一杯濃茶,讓茶香四溢。不知什么時候起,愛上了喝茶,對白開水絲毫不感冒。濃茶來一杯,或許提振精神!
對著鍵盤,敲敲打打。同事有句沒句地聊著天,一會兒說“教師超編,學生數(shù)額急劇下降,面臨轉(zhuǎn)崗”,一會兒聊“交警高度負責,罰了許多不遵守交規(guī)的騎行者”,一會兒講“后進的孩子,到底吃軟還是吃硬”……我豎著耳朵,不時站起身,也加入聊天的隊伍,隨便侃兩句大山,辦公室的生活多彩而有趣,大家沒有利益的沖突,人人關(guān)系和睦,聊一聊心情更好地得到放松,讓工作的壓力消失殆盡。
慢慢地,寫完文章,兩千字達標。我長出一口氣,雖然慵懶,但還是扛住無限的困意,寫出文章。哪怕文章不見得多精彩,但至少時光不虛度。
時鐘滴滴答答,綠蘿生機勃勃,每個日子都踩著充實的腳印,愿明天更美好,在濕潤春泥的滋養(yǎng)下,像花兒開放!